民国初年,上海发生过多起邮票舞弊案和使用旧邮票案,现择其几例介绍如下。
案件一 据 1916年7月1日《申报》报道:“西门外邮务支局拣信员周嘉生,迩因在差舞弊时将信面上所贴邮花(即邮票——笔者注)揭下变钱使用。前日有殷某在该局购买邮花六分寄信两封,一寄丹阳,一寄本埠徐家汇,投入该局乡筒中,当为周潜将两信之邮花扯下,将原信送入路中五十五号邮筒内。事为信差陈莲甫查悉,据情报告。邮务局长派员前往周处抄出三分邮花二十五张,一分邮花十张,连同周发送地方厅讯办。昨经赵刑庭长与楼检察官开庭讯□。周供称,前日适有友人来局寄洋四十元往松江,嗣据该友复来谓不要寄往,将洋取去,故所有邮花留存我处(当时汇款是将所需汇费以邮票形式贴于汇款单上),并不作弊云云。问官周曰,寄往松江每元需邮花若干?答称三分。问官曰,然则四十元需洋一元二角,今抄出舞弊之邮花只有八角五分,可见尔言不实。况某日尔在总局办公时缺少书信三十四件、明信片二张,又足证尔一再作弊。遂由检察官当庭起诉,略谓周嘉生侵占国家公务上妨害之行为,应以刑律三百九十二条办理。问官会商之下,判处周嘉生四等有期徒刑,监禁二年以儆。”后来《申报》报道①周嘉生不服提起上诉,但未见下文。
案件二 据1916年10月5日《申报》报道:“卡德路邮务分局控检信人朱阿巧私取三分邮票三张,由捕将朱拘解公共公廨讯供……昨晨复讯,由见证徐阿根、陈同寿上堂证明往买邮票,嘱朱代粘各情。讯之朱不认舞弊……”。后来此案又经复讯,由证人“证明被告于陈春记、恽记等所寄信上不贴邮票,吞用邮费……”②,被告仍不承认。同年10月18日,此案再次复讯,“由分局经理倪姓、送信人徐阿根等先后上堂,证明被告舞弊情形,讯之朱仍推赖。中西官以已由见证证实,未便狡赖,判朱押西牢三月示儆”③。
案件三 据1916年11月18日《申报》报道:“北京路邮政总局专检快信之绍兴人蒋渭川,因于八月二十九号下午五时将由北京、奉天等处寄往福州之快信一总函藏匿衣服内,至坑厕处私拆,希图将信中所寄之票洋窃取。讵事机不密,被邮差石华生揭破,当即报告快信部长陈乃章转禀邮政司,报由总巡捕房派探王润甫协同西探海明惠将蒋拘获,连赃解由公共公堂讯供判押候查……前日午后由捕房传集人证,将蒋解廨复讯。原告由律师上堂译明前情,请为澈究,并由管理快信处之见证陈庄投案证明……快信处之严子刚上堂诉称,八月二十九号被告因私拆快信,经邮差撞见破露后,自知其咎,承认如何将信携至坑厕私拆,如何被人撞破,一一缕陈……”。1916年12月16日,《申报》又以“私拆邮信案辩论终结”为题,继续报道了此案,称“邮务总局控检信人蒋渭川私拆由天津、北京寄沪转递苏州等处之挂号快信,并窃取信面上未经书明之银票、钞票一案,前日午后由公共公廨复讯,先由原告代表律师上堂译称,见证西洋人可司得今已邀来,请为传讯。次由可司得投案译称,住居四川路一百二十二号门牌,八月二十九号夜,信差陈乃章曾在我处,忽来一人唤陈速去,当问其人有无要事。据称被告私拆挂号快信,陈即与来人同往邮局。讯之被告,仍延海德礼律师到堂代为辩护。王襄谳商之美康副领事以后,以被告私拆快信已经各见证到案,证明无可讳饰,判押西牢半年,惟此时暂缓执行,如不甘服准于一星期内提出理由,请求复讯,逾限时照判执行”④。
案件四 据1917年8月7日《申报》报道:“上海邮务管理局因查有王根堂将用过邮票剪开拼凑在外销售,显干律禁,当经函请交涉署饬廨从严处罚,以儆效尤。兹闻公共公廨关会审官对于此案业已审讯明白,将王根堂判处徒刑二年,呈报萨交涉员,函复邮务局知照矣”。
案件五 据1919年11月9日《申报》报道:“广东路喻同发皮货行伙江西人喻庸惠,因将值洋五元一角之无用邮票六张用药水洗去邮票所盖黑色图章(指邮戳),贴于寄往福州李祥发之包裹上,于前日送至北京路邮务总局蒙混,当被包件处之张西村、李质君两人察出,以其不应欺骗报请总巡捕房派令中西包探前往,将喻庸惠拘入捕房。昨解公共公廨请究,先由中西包探上堂禀明前情,将被告洗刷之用过邮票呈案请察,继由同发经理人喻中暄投诉,昨命被告至邮局递寄包裹,当将邮票费洋五元一角交付,不知其蒙混,将用过邮票涂改求察。并据张西村等到堂证明前情,讯之喻庸惠,供称实因心□贪,求宥。中西官核供,以被告不应欺骗取财,判以西牢二年示儆”
从上述几个案件可见,民国初年对邮局工作人员职务犯罪,以及贴用洗戳旧票等的判罚是相当严厉的。(黄翔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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