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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哪个国家的人将广州拼为Canton,有几种说法,其中下面两种比较有代表性。专门研究中外贸易史和澳门史的广东省社会科学院赵立人研究员
表示,最早去广州的外国人是16世纪的葡萄牙人。现在关于Canton一词可以找到的最早出处是由瑞典人著的《早期澳门史》,主要记述的是澳门以及葡萄牙
人在中国的情况,其中提出了Canton这一个词。至于葡萄牙人最早在什么时候将广州称之为Canton,现在已无从考证。自此之后,英国人有关广州的著
述中也使用 Canton这个词。不过广州市地名办公室的一位负责人则认为,“Canton”系“广州”一词的“威妥玛式”旧拼法,“威妥玛”是一个
1841年至 1883年间英国驻华外交官的名字,他设计了一套罗马字母拼音方案给汉字注音,“Canton”正是这种拼法的产物。广东人一致认为
Canton是对“广东”一词粤语发音的真正音译。
在国外,很多外国人不知道“guangzhou”是何物。谈起中国,他们只知道香港,北京,上海,甚至深圳,就是不知道广州,令我们这些热爱南粤
文化的广州青年大为恼火。但是,Cantonese(粤语)在外面却无人不晓,于是我通常跟老外们解释说,广州有另外一个名称叫Canton,也就是
Cantonese发源的地方。
呜乎!昔日大名鼎鼎的Canton今日竟“沦落”到无人知晓的惨景,实在令我们这些正宗的Cantonese感到痛心!广州,这座千年文化古
城,十九世纪的世界名城,岭南文化的中心和代表地,其名气和光辉被香港和上海这些建埠只有百余年的暴发之城压得不见天日,究其原因,原来与广州弃用英文名
称Canton不无关系!Canton与Guangzhou的发音有天壤之别,很多人还以为是两个城市,甚至有人以为Canton是广东。广州是
以 Canton闻名于世,现在却要以“Guangzhou”让世界重新认识,声名自然大打折扣。
提起Canton,自然让人想到十九世纪中叶曾一度排名世界第四的中国对外贸易之都;提起Canton,自然让人想到古代中国的海上丝绸之
路;提起Canton,自然让人想到鸦片战争、虎门销烟、孙逸仙先生等惊天动地的历史和人物;提起Canton,自然让人想到悠久而独特的
Cantonese 语言、文化、饮食、传统;提到Canton,自然让人想到一年两度著名的Canton Fair(广交会)。。。而我们现在的官方名
字Guangzhou,做不到这一点。
非常令人遗憾的是,最能体现广州文化和历史的Canton一名似乎逐渐消减,我们在用广州的英文译音时不得不在后面加上“旧称”Canton一词,甚至没有!广州这座文化名城、历史名城将在英文译音的混淆下,名声也随着Canton的消减而变得不被外人了解。
欣闻我们的市政府有意打造广州的历史文化之“名片”,藉此向有关领导进一言:恢复使用Canton一名可以让我们的名城再度发光。原因很简单,Guangzhou只是一个简单拼音译音,而Canton则充满了丰富的内涵和意义。
国外,无论你是填表或自我介绍,当你说到自己来自Guangzhou,对方都会耸耸肩,一脸茫然。对绝大多数西方人来说,Guangzhou是个
怪而陌生的字眼,与非洲、南亚的某个地名差不多。是,如果你说自己来自Canton,对方会立即颔首微笑。对他们来说,Canton是中国历史中最古老的
开放口岸,是中国最著名的城市之一。西方数百年来所有词典、百科全书、历史教科书里都有Canton——当然,没有Guangzhou。
曾有调查结论说:“广州在国外的知名度还不如大连”。“大连”的汉语拼音与英语是相同的,查Dalian,至少有一百年的“闻名”史,但Guangzhou却没有历史。
如果说上海是中国“汉语拼音化”的最大赢家,广州就是最大输家。在汉语拼音与英语里,“上海”字字相同,“北京”、“天津”部分相同,“广州
” 则完全不同。国外读者无法将Guangzhou与Canton联系起来。于是在国际上将广州变成一个人所不知的新城市,使Guangzhou与历史、
与自己的根一刀两断。
如果将SunYat-sen(孙中山)改成SunYixian或SunZhongshan,则谁也不会认出这是中国“国父”;如果清华大学自称“Qinghua University”,则可能被归入名不见经传的“民办学校”。
所以,即使是联合国的《中国政府文件》,孙中山也没有“拼音化”,仍称SunYat-sen;清华大学也没理睬“拼音化”,坚持用Tsing hua University。 甚至北京,有些时候还是用"Peking"而不用"Beijing".
如果广州市政府对外使用自己的传统名称Canton,趁现在还为时不是太晚,至少国际上还记得和承认Canton。否则,再过些年,千年商都Canton在国际上可能彻底消亡。
但广州的官员们对总领事们的建设只是一笑置之,不假思索。他们能看见工厂和房地产,却看不见历史与文化;他们会算计有形资产的价值,却不会估量无形资产的价值,“名字无所谓,叫阿猫阿狗都一样”。
要广州由Canton变为Guangzhou,就像要香港由Hong Kong变为Xiang Gang,其无稽、其影响可想而知。
这是广州最大的损失,也是广州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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