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聃

大家还在讨论这个东西哪？呵呵，真好！

集邮迷

如果真的能去研讨会那才叫好，多学习学习那段真实的邮史。

集邮迷

“抱犊崮土匪邮票”之我见



梁耀华







    一、临城劫车案始末



上世纪20年代初，以孙美瑶为首、受到孙中山旧民主主义革命思想影响、活动在山东枣庄以北抱犊崮一带的农民武装团体——山东建国自治军，为迫使围剿他们的北洋军队撤兵，并为孙的胞兄孙美珠报仇（孙美珠于1922年8月被袭身亡），决定改变武力硬拼方式，而以政治手段相要挟。遂议定以津浦铁路为目标，计划劫车绑人，制造事端。



1923年5月6日凌晨2时许，在上海张锦湖、张聘卿等同盟会元老的授意下，他们把临城附近的津浦铁路扒毁，将中外乘客约120人绑架至抱犊崮山中（中途释放了少数人质，并有逃脱者）。史称“临城劫车案”。



案发后，帝国主义列强反应强烈，欲借此进一步控制中国。国内各界也议论纷纷。北洋政府迫于压力，决定“抚剿兼施”。经过一个多月讨价还价式的谈判，北洋政府通过威逼利诱，终于使孙美瑶于6月12日接受了招安，释放了全部人质（谈判期间已陆续释放了一些）。
二、“抱犊崮土匪邮票”的行用



临城劫车案后，美国广告商卡尔·克劳（Karl  Crow）以美国红十字会和美国商会代表的身份，受命从上海赴枣庄，为外国人质供应衣食及日用品（也为中国人质服务），往返于枣庄和抱犊崮之间。鉴于人质急需与外界传递讯息，且后来信件最多时一天可达百封，克劳遂在汽车中设一木箱，上书“BANDIT POST（土匪邮政）”字样，装上挂锁，钥匙分别由他和一名人质代表保管，用于收装信件。



5月下旬的某日，克劳及助手麦肯（Me Cann）在枣庄驻地附近散步，路过一印刷小店，突发奇想，要印刷供人质们贴信用的邮票，5分（麦肯设计，红纸）、10分（克劳设计，黄纸）各一种，木刻版印刷，各印300枚。由于印刷店老板大意，误将英文“5分”刻印为“50分”（但中文面值仍是“五分大洋”）。在将“邮票”送到人质们手中时，克劳同时附了封开玩笑的告示信：我们已免费带信多日，以后可得贴邮票了。人质们真的就在信件上贴用这些“邮票”了。这些信送到枣庄后，被贴上正式邮票寄出。



外界见到这些“邮票”后，颇感兴趣，纷纷写信要求购买。济南邮政管理局一名官员受命到枣庄了解情况后下令：凡今后贴有这些“邮票”的信件，不论是否另贴正式邮票，均不予收寄。依此推算，“土匪邮票”的行用时间还不到半个月。



周今觉在1926年3月1日《邮乘》第二卷第一号刊出“土匪邮票”10分图样并加以说明：“此等邮票，并无何等邮政效用，亦未经邮政当局承认，不过一种取笑娱乐之品，使被掳之人聊破岑寂无聊之日脚而已。”之后，周氏致函克劳，征问实情。克劳复信详告一切，以《抱犊崮匪邮之真相》为题，刊登在1926年9月1日《邮乘》第二卷第三号上。此后，集邮学术界一直对“抱犊崮土匪邮票”认识各异。在1980年举办的某国际邮展上，一部国内展品中出现了一件贴该“土匪邮票”的实寄封，受到部分评审员的好评。“抱犊崮土匪邮票”再次受到集邮界的关注。

集邮迷

（未完待续，明天再接着打，今天先下班吃饭去）。

麦国培

听说在山东监城吧

集邮迷

谢谢了。

集邮迷

三、对“抱犊崮土匪邮票”的认识
1.关于属性问题
“抱犊崮土匪邮票”系私人印制、邮政当局未予认可、不具备邮资效力的“取笑娱乐之品”，而不是正式邮票。对此，集邮学术界基本上没有异议。基于此，有人不主张称其为“邮票”。愚以为，仍称“邮票”无妨。
“土匪邮票”的产生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克劳的初衷里不乏以戏谑为主的成分，但仍有供贴信使用的目的在里面。事实上，我们在研究邮史时，观照邮递效力的标准不是看它是否由政府官办，而是要论证其邮递过程是否得以完成，以及通过何种方式完成。过去的民信局、侨批局都属于民办性质，我们能因此而否认其邮史意义和作用吗？况且，人质们确实是用“土匪邮票”来贴信的。尽管信件送到枣庄后仍需另贴正式邮票，但以史实论，“土匪邮票”实际上行使了从抱犊崮到枣庄这一段之间的邮递效力。这一点应该引起正视。
集邮学术界称其为“抱犊崮土匪邮票”，已沿袭至今，具有了约定俗成的特定内涵。称之为“邮票”，并不影响其“非邮票”的性质。这就像我们称人类的祖先为猿人时，并不会因为其中带有“人”字而误以为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一样。事实上，不具备邮资效用的邮票历来有之，如储金邮票、附捐金额印在附票上的附捐邮票等。我们并不因为它们的名称中带有“邮票”而产生歧义。
另外，有人以“抱犊崮土匪邮票”不属于FIP限定的参展范围为由，认为其实寄封不能参加国际邮展。愚以为此说有失片面。如前所述，“土匪邮票”不是邮政当局（或邮政当局授权）发行的正式邮票，但它们直观地见证和记录了那段特定的史实，具有史料价值，并且实际上行使了从抱犊崮到枣庄之间的邮递效力。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原有的认知角度、方法和结论均应作调整。民信局和侨批局的信件能参加FIP邮展，“土匪邮票”却何以不能？况且，在上述邮集中，“土匪邮票”是以实寄封的面目出现的，其意义已由属性问题转化为邮史研究问题；其落脚点已由“票”转化为“史”；其展示方式是整个封（复合邮品），而“土匪邮票”只是封的一个组成部分（至于作者是从哪一角度去表达的，却并不影响这一实质）。事实上，有些本来很普通的实寄封，由于上面留下了某个具有邮史意义的非邮政痕迹（如票签、戳章、手迹、印刷的图文等）而变得不普通起来，这样的实例并不鲜见。
总之，“抱犊崮土匪邮票”受到关注、介绍，乃至被博物馆收藏，意义应该主要在于其史料和文物价值。这样做，并不等于说就是承认它们是正式邮票，或等同于正式邮票去对待。
2.关于“土匪”字眼的问题
1999年12月，在枣庄召开了山东建国自治军暨临城劫车案研讨会。会议对孙美瑶领导的山东建国自治军及其组织的临城劫车案进行了重新评价和认识，认为山东建国自治军是当时我国北方农民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与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有联系，其行动具有旧民主主义革命性质，同时受到新民主主义革命思想的影响。临城劫车案是一次反帝反军阀的爱国行动（尽管山东建国自治军有其历史局限性和诸多不足）。中国共产党主持的湖南农民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1926年12月）中，称他们为“与封建统治阶级争斗、与帝国主义争斗”的“革命团体”。对此，集邮学术界理应从史实出发，形成统一认识，即：山东建国自治军并非土匪或强盗，而是以反帝反封建统治为主要目的，有组织、有领导的农民武装革命团体，其本质和主流还是具有进步性质的。
囿于对当时历史情况不太清楚及当时人们所处的政治、舆论立场，加之该套“邮票”10分一枚上所印铭记为“BANDIT POST”，过去，集邮界对“抱犊崮土匪邮票”的称谓中均少不了一个“匪”字。现在，史实已基本弄清楚了，“土匪”二字是否应去掉呢？愚以为，保留亦无妨。
首先，以当时的身份和立场，克劳和那些外国人质称孙美瑶等为“土匪”，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除信箱外，用来运递信件的汽车上也漆有“BANDIT POST”字样）。由克劳假“土匪”之名“发行”的“土匪邮票”，铭记为“土匪邮政”，这只代表他本人的立场（另一枚由麦肯设计的5分票上，即没有“土匪邮政”字样，而是“抱犊崮/五分大洋”的中英文字），却并不能决定后人对山东建国自治军的客观历史评价。可见，其称谓中带有“土匪”字眼，并不影响山东建国自治军的农民武装革命团体性质。相反，就该套“邮票”而言，称谓中如果带上“土匪”字眼，恰恰能直观地表明它们不是孙美瑶等“发行”的（如系孙等“发行”，“邮票”铭记中是断不会带上“土匪”字眼的）。并且，带上“土匪”字眼，亦能昭示出该套“邮票”产生的特定历史背景，即所谓“顾名思义”者也。
其次，集邮界称谓邮票，多冠以所印铭记，以明确其发行者。据此习惯，“抱犊崮土匪邮票”10分票上印有“土匪邮政”字样，称之为“土匪邮票”当属合理。如我国历史上的伪华北邮政、伪满洲国邮政、伪蒙疆邮政、伪粤区邮政等伪政权邮票，我们并不因其伪政权性质而去掉称谓中的铭记字眼。
要之，“土匪邮票”并非“土匪发行的邮票”之义。既然“抱犊崮土匪邮票”的叫法由来已久、约定俗成，那么就这样沿用下去亦无大妨。
3.关于“发行”目的的问题
    集邮界中有一种观点，认为克劳“发行”“土匪邮票”，主旨在于利用洋人的在华特权，借经手人质通信之机大发其财。其主要理由是，当时平信资费为3分，而“土匪邮票”面值却是5分和10分。愚以为，此说有些言过其实。
其一，克劳是以美国红十字会和美国商会代表的名义负责外国人质食物和日用品供应工作的，他本人是一名广告公司经理。以当时的个人身份和所处的敏感环境，如果通过“发行”邮票这样的公开办法去敛财，那就太“傻冒”了。况且，即使每封信有2分或7分钱的差额（当时平信邮资为3分），从两种“邮票”各印300枚看，就是全部售出，也没有多大的赚头（27元）。作为一名广告商，克劳为这点小利去冒险，可能性近乎为零。
其二，克劳在《抱犊崮匪邮之真相》文中已表明了自己“发行”“土匪邮票”的目的：乃游戏之作，不过是为了打发一个无聊的下午而已。尽管不一定就这么简单，但从美国人普遍乐观、调侃的心理状态看，此说还是基本可信的。再从文中提到后来又加印了“邮票”，售予要求购买的人，共计500套左右来看，克劳并不讳言曾对外出售过“邮票”一事，并且强调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用这些钱来支付人质们信件的邮资（指从枣庄寄出时需贴用正式邮票的费用）。据此推断，人质们在使用“土匪邮票”时是不向克劳交费的；至于信件从枣庄寄出时所需的资费，很可能是由美国红十字会、美国商会代付的。况且，克劳如果在“土匪邮票”一事上渔利，按理是不敢详述其经过并公开发表的。
其三，克劳在上海经营广告业，不可能不知道我国的常用邮资标准。他印用“土匪邮票”
虽是一时心血来潮之举，但在设置面值问题上，并非完全无据可依或有意加价。至于克劳何以不印3分或1分（国内明信片邮资）面值的“邮票”，我们无从知晓，但有一点是可以想到的：克劳经办的“土匪邮政”并非真正的邮局，“土匪邮票”本是戏谑之品，他不可能很认真周全地去对待。
所以，说克劳“发行”“土匪邮票”主要是为了渔利的观点，属于言过其实的臆断，人为地把问题给复杂化了。
“抱犊崮土匪邮票”的不明之处尚多，这还有待史料的进一步发掘。

                       （原发表于《集邮》杂志2003年增刊第8期）

集邮迷

相关链接：同期《集邮》杂志上，陆游的那篇也很好，大家有时间去找找看看吧。这两篇文章是目前国内最详实的公正的关于“抱犊崮土匪邮票”的文章。一篇介绍邮票，一篇介绍实寄封。另外的补充资料就是像21楼姜剑先生提供的老外写的一些关于“抱犊崮土匪邮票”的英文书籍了。

集邮迷

麦先生，我查了，山东好像没有个：山东监城，请你用普通话再说一遍好吗？另外麻烦你把具体时间也告诉我。我好专门安排时间去。再次感谢。

麦国培

我也不知道具体地点，等我问到了再告诉你好了！
抱歉

集邮迷

老迈啊老麦，唉！

老不是

麦先生，我查了，山东好像没有个：山东监城，请你用普通话再说一遍好吗？另外麻烦你把具体时间也告诉我。我 ...
集邮迷 发表于 2010-4-8 15:53

不是“监城”，是“临城”。

集邮迷

他不知道具体的地点和时间，应该是随口说的。谢谢你。

麦国培

是有点随口说的，人家和我说了我记不起了，愧对老兄了

集邮迷

这事就别提了，呵呵。以后真要有这方面的消息还请麦先生给知会一下，提前谢了。

麦国培

好的，不过动静会很大，相信到时不用我告诉你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