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税收印花谈——

民国北京政府时期的烟酒专卖管理机构——全国烟酒事务署

 

这是全国烟酒事务署发行的几枚关于烟和酒的税收印花，一类是纸烟出厂捐印花中的壹圆、贰圆面值票；一类是机制酒类贩卖税印花中的壹分、贰分、壹角面值票（此票尚有伍角面值，计四种。）。今天我们并不专论此印花，说一说此类印花的发行机构——全国烟酒事务署（The Nation wine & tobacco bureau）。
1915年，民国北京政府创设烟酒公卖国家制度。同年4月26日，时任政府财政总长的周学熙给总统袁世凯的呈文中这样写道：“窃查烟酒为消费品中近于奢侈品，各国皆课重税，中国税率甚轻，收数又未大旺，现欲大加整顿，若仅凭一纸章程通行各省，决难收效，势非部特设专局，注重公卖办法不可……各省烟酒两项并办，以节经费。兹拟在部中特设烟酒公卖局，由部长督饬办理，另请简任总办一员，俾得专意进行。”同时举荐刚刚卸任的陕西省财政厅厅长钮传善担任总办一职。5月29日，袁世凯批准全国烟酒公卖局成立，并公布了《全国烟酒公卖局暂行章程》，将全国烟酒公卖局附设在财政部，下设总办、会办各一人，置一处三科。文牍处设文牍主任处员二人，下辖三科，各设科长一人，科员、办事员若干人。第一科掌办法制、考核、稽查、财务、统计等；第二课掌办烟草公卖和捐税；第三科掌办酒类公卖和捐税。各省按产销情况分区设立分局；分局在所辖区内分设公卖分栈，招商承办。同时任命钮传善为全国烟酒公卖局总办。
这样钮传善成为了中国烟酒公卖制度的第一代掌门人。

【钮传善（1877—约1941 ） 江西九江人，字元伯。钮传善生于中国动荡变革的时期，既接受过传统的中国教育，以优附贡生进入北京国子监学习，又曾公费赴日本游学，得了几分洋气。他清末时初以捐纳为候补道员，后任天津海关道，改四川重庆知府、云南丽江知府，不久调充奉天锦州、营口税务总办。民国成立，初任江西九江关监督，兼赣北观察使。1914年为陕西财政厅厅长并署陕西巡按使。后总办烟酒公卖，直至财政次长，俨然是一副财神爷的面孔。未几，张勋复辟，钮以巨款接济辫军；及马厂军兴，段祺瑞重新执政，钮传善以附逆嫌疑被褫职拿办，遂成一条丧家之犬。后经暗通关节入陆荣廷幕府，方取消通缉令。
　　此后此公避居天津做寓公，芦沟事变，华北沦陷，钮传善又死灰复燃，东山再起，充任伪治安维持委员兼伪社会局局长和伪教育局局长，为日寇侵华摇旗呐喊。显然，钮传善在历史上是一位并不光彩的人物。但是他毕竟是全国烟酒公卖局的首任总办，主持过中国第一次烟酒专卖，这是不容篡改的历史事实。】

1915年12月18日，北京政府政事堂国务卿陆征祥批准财政部呈文，将全国烟酒公卖局改为全国烟酒事务署，脱离北京政府财政部改为隶属北京政府政事堂。次年1月，北京政府公布了《全国烟酒事务署暂行编制章程》，规定署内设督办一人、坐办一人，下置五个具体办事科室。
1917年7月25日，北京政府国务总理段祺瑞、财政总长梁启超奉总统令裁撤全国烟酒事务署，但仍在北京政府财政部下设立了全国烟酒公卖局，办理全国烟酒公卖及税捐征收事宜，不久又公布了《全国烟酒公卖局暂行简章》，规定全国烟酒公卖局设总办一人、会办一人，下辖三科。同时公布《烟酒行政评议会章程》，设立烟酒行政评议会，研究烟酒税法、烟酒制造、烟酒专卖制度以及关税修订及其他一切烟酒事宜。
1919年1月，北京政府总统徐世昌又下令将全国烟酒公卖局改为全国烟酒事务署。4月，规定烟酒事务署隶属北京政府国务院。次年2月，公布《全国烟酒事务署官制》，规定事务署机构建制，设督办一人，特任；署长一人，简任；参事二人，协助署长办事。下置二厅，第一厅掌办总务；第二厅掌办稽核、财务；二厅各辖两科。各省原设的烟酒公卖局一律更名为烟酒事务局，省局以下设立事务分局和稽核处。1922年6月，修正《全国烟酒事务署官制》第一条和第二条，将该署隶属北京政府财政部，督办改由北京政府财政总长兼任。并在全国烟酒事务署内又设立了卷烟税务总局。
民国北京政府时期的烟酒专卖其实质仅仅是“官督商销”的特许经营制度。
1927年，国民政府成立后曾一度将印花、烟酒税划归赋税司主管。1927年10月1日，国民政府财政部为统一烟酒事务，设立烟酒税处。南京政府的烟酒专卖机构容另文再论。


注：刊于《中国集邮报》总1233期。2007年11月9日第86期。